诗到歌行尤妙，传与国语并行。艰辛张籍病瞎，浮夸左丘失明。
儒医诊肝脉去，小童负药笈从。吾宁作一目鬼，古曾有独眼龙。
熏目不欺暗室，呻吟少下禅床。悟后尽除业障，定中或放毫光。
深碧非少林祖，暴赤疑归宗僧。何须近青藜杖，不愿如紫石棱。
亲灯似鸱撮蚤，对卷如獭祭鱼。今已作白头观，昔曾校黄本书。
昏花废干禄书，麻嗏类辟瘟符。草字见嗤醉秃，小楷难付官奴。
晚岁甘为瞽史，前身不是离娄。喜梵夹书送老，恶巾箱本如雠。
早耽蔡谱华妙，晚受聃书深长。始悟擘红异味，不如守黑单方。
阁上束三千卷，墙角弃二尺檠。此玉函方不载，无金篦刮亦明。
已盲犹赤痛，久不出鸡窠。丹荔曾遗毒，青灯亦一魔。抛书无味甚，节腹柰馋何。二痴依然在，徒劳问眼科。